与此同时,贝莱移开了手铳。
接下来一连串的发展,却令贝莱既困惑又失望。
杰瑞格博士问了好些似乎毫无意义的问题,又做了好些似乎毫无意义的动作,但他偶尔也会停下来,用用他的三重计算尺,或是看看阅读镜。
例如,其中一个问题是:“如果我有两个表亲,两人相差五岁,年轻的是表妹,那么另一个是男生还是女生?”
丹尼尔郑重其事地回答(贝莱觉得根本多此一举):“根据既有资料无法判定。”
听到这样的答案,杰瑞格博士除了瞥一眼秒表,唯一的反应就是将右手尽量向外伸,然后说:“可否请你用左手第三根指头的指尖,碰碰我的中指指尖?”
丹尼尔立刻轻松地做出这个动作。
杰瑞格博士顶多花了十五分钟,就完成了所有的测试。
他默默地用计算尺做了最后一个计算,随即三下两下将它拆解。
然后他收好秒表,再从阅读镜中抽出《机器人学手册》,并将阅读镜折叠起来。
“都做完了吗?”
贝莱皱着眉头问。
“都做完了。”
“但这实在太荒谬了。
你所问的问题,没有半个和第一法则有关。”
“喔,我亲爱的贝莱先生,如果医生用橡胶槌轻敲你的膝盖,难道你不相信这样就能测试你是否得到某种退化性神经病变吗?如果医生仔细检查你的眼睛,测试虹膜对光线的反应,然后断定你可能对某些生物碱上瘾,难道你也会感到惊讶吗?”
贝莱说:“好吧,怎么样?你的诊断如何?”
“丹尼尔配备了完整的第一法则!”
机器人学家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“你一定搞错了。”
贝莱粗声说。
然而,贝莱做梦也想不到,杰瑞格博士的腰杆竟然能挺得比平常更直,但他显然做到了,同时他还眯起眼睛,射出愤怒的目光。
“你是在教我该怎么做吗?”
“我并非暗示你能力不足。”
贝莱做了一个请听我说的手势,“可是难道你不可能犯错吗?你自己说过,谁也不了解非阿西宁机器人的理论。
让我打个比方,其实盲人也能阅读,只不过读的是盲文书或有声书,假如你不晓得这两种书的存在,难道你不会因为某人知道某本书的内容,便错误地一口咬定他视力良好吗?”
“好的,”
机器人学家又恢复了和颜悦色,“我懂你的意思了。
可是话说回来,我就继续用你的比喻吧,盲人还是无法用眼睛阅读,而我测试的正是这一点。
请相信我,姑且不论非阿西宁机器人能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,我还是肯定机?丹尼尔配备了第一法则。”
“他回答问题时就不能作假吗?”
贝莱心知肚明自己是在作困兽斗。
“当然不能,这正是机器人和人类的差别。
不论是人类或是任何哺乳类的大脑,都无法用现有的数学方法进行完整的分析,因此没有任何大脑反应是百分之百确定的。
反之,机器人的正子脑却是可以完整分析的,否则根本造不出来,这就代表我们对于哪个刺激会导致哪个反应一清二楚,所以机器人绝对无法在答案上作假。
你所谓的‘作假’这件事,根本不存在于机器人的意识中。”
“那么我们来谈谈实例吧,机?丹尼尔曾经拿手铳指着一群人类,当时我在场,是我亲眼看见的。
即使他不曾发射,难道说第一法则就不会起一点作用,例如令他神经失常?但答案竟是否定的,要知道,事后他仍然百分之百正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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