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都沉默了,各想各的心事。
宝庆一下子说出了他所害怕的事。
“大哥,”
他说,“您想到没有,就是咱们搬回重庆去,也跑不出姓王的手心。
有了汽车,四十多里地算得了什么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有汽车?”
“有没有我不知道,不过他是个军阀。
我们就是回重庆去,他也会弄些地痞流氓去跟我们捣乱。
虽说有政府,也决不会拿军阀怎么样,还不是官官相护,姓王的怎么胡作非为都成。
谁来保护咱们呢。”
“那你就把秀莲给他啦?”
窝囊废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。
“哪儿能呀!”
宝庆答道,“我只不过是说,咱们逃不出他的手心,也不能得罪他。
这件事呀,得好来好了。”
“这么个人,怎么好了法?”
“我想这么着。
我去给他请安。
带上秀莲,去给他磕头。
他要是个聪明人,就该放明白点,安抚两句,高抬贵手,放了我们。
要是他翻了脸,我也翻脸。
他要是硬来,我就拚了。
怎么样,大哥?”
窝囊废搔了搔脑袋。
宝庆去跟人动手,是要比他跟人动手强,可他对兄弟的办法不大信服。
“跟我说说,”
他带着怀疑的口气问,“你要去磕头,找个什么原由呢。”
“俗话说,先礼后兵。
卖艺的压根儿就得跟人伸手。
没有别的路,给人磕头也算不了丢人。
干我们这一行的,还能不给菩萨,不给周庄王磕头?给个军阀磕头,不也一样?”
他笑着,想起了从前。
“那回在青岛,督军的姨太太看上我,叫我到她自己那住处去唱书。
我要真去了,就得送命。
怎么办?我冲她打发来的副官磕了个头。
他很过意不去,认真听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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